使徒行者3.5之重生之旅
第四节
两颗晶莹的泪珠划过洛羽元的脸颊，他以闪电般的速度冲到卓凯的病床，按下床边的急救铃，然后他跪在了卓凯的床沿边，举起衣袖努力的擦拭着卓凯口鼻覆盖的血迹，他的瞳孔放大嘴里慌张的喃喃自语道：“怎么会这样？副作用怎么这么大？”
闻声而来的护士们看见床上的洛羽元洁白的衣袖已经被染成了红色，马不停蹄地从治疗车里面拿出纱布替代了他的工作。洛羽元缓缓地从床上下来，擦了擦额角边的汗珠，“不明原因的出血，先抽一管血，验验血常规。现怀疑是病人自身凝血因子突然减少导致的口鼻出血，不排除有消化道溃疡的情况。”他轻呼一口气，抽了几张纸巾，想擦干净衣袖上的血迹，却发现怎么擦也擦不掉。
洛羽元将衣服脱了下来，拿到了洗手间内努力的清洗着衣袖上的血迹，他用力的揉搓着衣服上的血迹，试图想要将血迹清理干净，但都无济于事。洛羽元脸上的表情开始变得挣扎，双手因用力而变得颤抖，“啊！”他将衣服用力地丢在了洗手池上，双手紧紧抱着头，死死的盯着洗手池中带血的工衣，他边摇头边退后一段段令他绝望到窒息的回忆浮现在脑海中，他整个人蜷缩在墙角颤抖，他空洞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那满是鲜血的衣袖，脑海不禁的闪现出梁建邦的生命在自己手中一点点消逝，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无助的神态，当时他的衣袖上面也同样沾了这么多血。
“洛医生，你怎么了？你的脸色好像有些难看。”闻声而来的施嘉莉疑惑的看着洛羽元。洛羽元用颤抖的手扶着墙，强撑着自己缓缓的站了起来，“没，没什么，只是突然间有点低血糖，想蹲下来缓一下。你怎么会在这里？”
“我来看看卓sir的情况怎么样了。结果路过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你大叫了一声，还以为发生什么事。”施嘉莉的目光被洗手槽内那件衣袖染满了鲜血的衣服吸引住了，她眉头紧皱，指向衣服回头看向洛羽元，疑惑的问道：阿凯的病情恶化的这么快？
“嗯，他的口鼻被鲜血覆盖住……。对不起，是我……”洛羽元惭愧地将头深深地埋进胸口，不敢瞥施嘉莉一眼。
施嘉莉听完后转身立刻加快脚步走向卓凯的病房，他看见了卓凯浑身又被护士重新插满导管，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，左手臂淤青发紫的皮肤，满布着密密麻麻的针孔，卓凯骨瘦如柴的体表上面被贴满了各式的仪器，苍白的嘴唇，再加上无力起伏的胸口，显得躺在病床上的不像一个活人。半清醒着的卓凯努力睁开眼睛，缓缓转过头去看向病房外的施嘉莉，他的手颤颤巍巍地举起，给施嘉莉竖起了个大拇指，充满水汽的面罩式吸氧器下面藏着的是卓凯那虚弱的微笑。
施嘉莉愣在了原地，恶狠狠的瞪了走向远方的洛羽元一眼，然后将手指紧紧贴在了病房外的窗玻璃上，她在玻璃上哈了口气，写上卓凯的名字。施嘉莉那柔情似水的眼神让卓凯暂时忘却了身上的疼痛，他的眼里有了一丝的光芒。
施嘉莉去到了洛羽元的办公室中，看着呆坐在座位上的洛羽元，她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的办公桌面前并坐了下来，她收起了，刚才恶狠狠的眼神。
“是不是又想起抢救梁sir了？”施嘉莉的眼神变得有些怜悯，并试探性的问道。
洛羽元一言不发，只是默默的在点头，“时间总是过的这么快，转眼间，他就已经去世一年了。”谈到这里，洛羽元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光，死死的盯着自己那双微微发抖的手，轻叹口气，“真的不想卓凯的生命在我的手中流逝。”
日子一天天过去，卓凯的情况也在慢慢的好转，很快就被转入了普通病房，但在卓凯心中那团未被解开的迷仍夜以继日地困扰着他。“梁sir去哪了”成为了他魂牵梦绕的一个未解之谜，当谈及梁sir时众人的神情，让他觉得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简单。
这天，洛羽元像往常一样来查房，卓凯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：我都从ICU下了这么多天了，怎么还是没有见到梁sir？
在写报告的洛羽元停下了手中的笔，脸上的笑容逐渐凝固，他缓缓地将头低下，吞吞吐吐的说道“可，可能他还有事情没有忙完……最近警局的事情比较多。”
卓凯咬了咬嘴唇，满脸不信任地看着洛羽元“是最近警局里面事太多了？还是说你们有事瞒着我？”作为一个多年的CIB的他，早就察觉到了洛羽元的不对劲。
“向生，你先好好休息，这些事以后再谈……”洛羽元随意找了个借口后，仓皇逃出了病房。
洛羽元走出病房后，整个人倚靠在墙上，仰头看向天花板，烦躁的拨乱着自己的头发，卓凯的话，让他回想起自己和梁sir的一点一滴，他的眼眶情不自禁的红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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